商纣王见大势已去在鹿台自焚商朝六百年的统治宣告结束取而代之的
商纣王见大势已去,在鹿台自焚。商朝六百年的统治宣告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兴王朝——周朝。
凡人三百六十节,九窍、五藏、六府。肌肤欲其比也,血脉欲其通也,筋骨欲其固也,心志欲其和也,精气欲其行也。若此则病无所居,而恶无由生矣。病之留、恶之生也,精气郁也。故水郁则为污,树郁则为蠹,草郁则为蒉。国亦有郁。主德不通,民欲不达,此国之郁也。国郁处久,则百恶并起,而万灾丛至矣。上下之相忍也,由此出矣。故圣王之贵豪士与忠臣也,为其敢直言而决郁塞也。
凡是人都有三百六十个骨节,都有九窍、五脏、六腑。肌肤应该细密,血脉应该畅通,筋骨应该坚固,心志应该平和,精气应该运行。这样,病痛就无处藏身,而恶疾也无从产生了。病痛的滞留、恶疾的产生,都是因为精气郁结。所以水郁结就会变污浊,树郁结就会生蛀虫,草郁结就会腐烂。国家也有郁结。君主的德行不畅通,百姓的愿望无法实现,这就是国家的郁结。国家的郁结积得久了,各种邪恶风气就会泛起,各种灾祸就会一起降临。在上位的和在下位的互相残害,就从此产生。因此,圣贤的君王看重豪士和忠臣,正因为他们敢于直言劝谏,从而消除郁结和阻塞。
周厉王虐民,国人皆谤。召公以告,曰:“民不堪命矣!”王使卫巫监谤者,得则杀之。国莫敢言,道路以目。王喜,以告召公,曰:“吾能弭谤矣!”召公曰:“是障之也,非弭之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败人必多。夫民犹是也。是故治川者决之使导,治民者宣之使言。是故天子听政,使公卿列士正谏,好学博闻献诗,蒙箴,师诵,庶人传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而后王斟酌焉。是以下无遗善,上无过举。今王塞下之口,而遂上之过,恐为社稷忧。”王弗听也。三年,国人流王于彘。此郁之败也。郁者不阳也。周鼎着鼠,令马履之,为其不阳也。不阳者,亡国之俗也。
周厉王残害百姓,国人都指责他。召公把这情况告诉了厉王,说:“百姓忍受不了你的政令了。”厉王就派卫巫来监视议论他的人,一旦抓住就杀掉。国人没有人敢说话了,在路上遇见了就互相用眼睛看看而已。厉王很高兴,对召公说:“我能消除百姓的怨言了!”召公说:“这是堵住了百姓的怨言,而不是消除怨言。堵住百姓的言路,要比堵住河流还要严重。河流决堤,淹死的人一定很多。百姓尤其是这样。所以治水的人应该排除阻塞,疏通河道,让水流通,治理百姓的人要让百姓说话。所以天子听政的时候,让公卿列士直言劝谏,好学博闻的人献上讽谏的诗,盲人吟诵讽谏的诗歌,让平民把意见传达上来,身边的人把规劝的话都说出来,父母和亲人帮助自己监督政事,然后由天子斟酌决定。这样,百姓和臣子就没有遗漏的善言,天子没有错误的举措。现在您堵塞百姓的言路,就加重了您的过错,恐怕国家要有忧患。”厉王不听。过了三年,国人把厉王流放到彘地。这就是郁结带来的祸害。郁结就是不能发扬。周代的鼎上雕刻着老鼠,让马来踏它,就是因为不能发扬。不能发扬,是亡国的原因。
管仲觞桓公。日暮矣,桓公乐之而征烛。管仲曰:“臣卜其昼,未卜其夜。君可以出矣。”公不说,曰:“仲父年老矣,寡人与仲父为乐将几之!请夜之。”管仲曰:“君过矣。夫厚于味者薄于德,沈于乐者反于忧。壮而怠则失时,老而解则无名。臣乃今将为君勉之,若何其沈于酒也!”管仲可谓能立行矣。凡行之堕也于乐,今乐而益饬;行之坏也于贵,今主欲留而不许。伸志行理,贵乐弗为变,以事其主。此桓公之所以霸也。
管仲设宴款待桓公。天要黑了,桓公饮得高兴就叫人拿来蜡烛点上,继续饮酒。管仲说:“我占卜了白天,但没有占卜夜里。您可以回去了。”桓公不高兴,说:“仲父年老了,我还能和仲父一起享乐多久呢!希望夜里继续饮酒。”管仲说:“您错了。看重美味的人就轻视德行,沉醉于快乐反倒会忧愁。年轻的时候懈怠就会失去时机,年老了懈怠就会失去名声。我今天就勉励您,怎么能够沉醉在饮酒上呢!”管仲可以说能够树立品行了。凡是品行的堕落都是由于贪恋享乐,现在享乐也有所节制;品行的败坏由于贪恋富贵,现在君主要留下他不允许。他表达自己的心志,做事讲究原则,富贵和享乐都不能使他改变,以此侍奉他的君主。这就是桓公能够称霸的原因吧。
列精子高听行乎齐愍王,善衣东布衣,白缟冠,颡推之履,特会朝雨袪步堂下,谓其侍者曰:“我何若?”侍者曰:“公姣且丽。”列精子高因步而窥于井,粲然恶丈夫之状也。喟然叹曰:“侍者为吾听行于齐王也,夫何阿哉!又况于所听行乎?万乘之主,人之阿之亦甚矣,而无所镜,其残亡无日矣。孰当可而镜?其唯士乎!人皆知说镜之明己也,而恶士之明己也。镜之明己也功细,士之明己也功大。得其细,失其大,不知类耳。
齐愍王对列精子高的意见能够采纳。列精子高喜欢穿着熟绢做的衣服,戴白绢做的帽子,穿着高头的鞋子,黎明的时候撩起衣服在朝堂里踱步,对他的侍者说:“我的仪容怎么样?”侍者曰:“您美好又漂亮。”列精子高于是就走到井边看自己的模样,明明是丑男子的样子。就喟然感叹道:“侍者因为我的意见受到齐王的采用,就这么对我阿谀奉承!又何况对听取意见的人呢?作为拥有一万辆兵车国家的国君来说,人们的阿谀奉承就更加严重了,要是不能看见自己的错误,亡国之日就不远了。谁能帮他发现自己的过失呢?大概只有那些贤能的士人吧!人们都喜欢镜子里照出的自己的形象,而厌恶贤能的士人指出自己的过失。镜子照见自己的形象,功劳很小;贤能的士人指出自己的过失,功劳很大。得到小的,但失去大的,是不懂得类比罢了。
古代的养生之道,非常重视气血在体内的畅通。情同此理,治水、治国都重视畅通。愚蠢莫过于整天坐卧不运动,莫过于治水时只堵不导,莫过于像周厉王那样以高压政策来止谤。所以,无论是养生、治水,还是治理国家,都要注意畅通,而不致郁结。
毛泽东善听不同意见
者94也年,陕甘宁边区的百姓里有人说中央领导同志的坏话,保卫部门要追查说坏话的人。毛泽东制止了负责保卫的同志,不让其追查,并说:“想想我们做了什么错事,引起反感。”
在后来的检查中,发现说坏话事出有因。原来陕北地区的总人口才一百三四十万,但上一年就征收了十九万大担公粮,农民的负担太重,所以有人说了牢骚话。毛泽东知道了真相后,就提出把公粮减为十六万大担,同时开展大生产运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受到了陕北人民的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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